【小小说】

狗日的牙

文/山立

(资料图)

领导牙疼，痛起来呲牙咧嘴，五官挪位的，回家还冲着妻子发脾气说，跳楼的心都有。

去看牙科还得排队，领导不耐烦，让秘书交涉，说领导一小时后，还有个重要会议。于是，一个眼镜医生掰开他的嘴，仔细检查很后说，慢性牙周炎，病牙保不住，先消炎止疼，脱落后，再种一颗。并嘱咐，每天用消毒水漱口，少吃油腻辛辣之物。

当然，领导还是一如既往，废寝忘食的工作，有时亦无自己的时间，除了开会，应酬自然很重要。待牙疼稍微消退，领导又辗转各个饭局。毕竟一些敏感问题，难缠事情等，都要在酒桌上解决。

一天半夜，领导老牙突然又疼将起来，人哼哼不已。妻子让他张开嘴，结果发现牙龈红肿红肿的。口腔内还散发一股浓浓的泔水桶的味道。熏的妻子连忙捂住口鼻。无奈，只得翻出此前备用过的药。妻子抱怨：整天胡吃海喝的，怎么不疼死你！说着，还戳了一下他的脑门。第二天，领导在妻子的陪伴下，又去看牙科。这次医生先让他化验血糖，结果发现血糖异常。诊断牙疼与高血糖有密切关系。嘱咐：坚持用药，清谈饮食。

不久，病情稍许稳定，领导又开始逞口腹之欲。还说，工作嘛，只能委屈自己喽。

年末，领导作报告，总结一年来工作成绩与发生的问题。当领导讲道：工作中出现问题或差错时，一定要找到正确的解决问题的方法。这里“正确”最主要，否则，一切百瞎，为什么呢？比如，高血压，吃阿莫西林行不？牙疼贴膏药呢？这不就是糊弄人嘛？领导正说得起劲，前排几个主任突然发现他结巴了几下，就捂着腮帮子冒出一句：这狗日的牙！秘书见状，连忙递上一杯水。领导用手一推，说：胡摆治！下面一个主任插嘴：领导说得好！牙疼贴膏药就是胡摆治。

打那以后，领导牙疼的周期越来越短，整天呲牙咧嘴的。有一天，他用手摇晃着那颗松动许久的大牙，对前来探望的好友，不乏幽默地说：狗日的牙，在我嘴里吃香喝辣惯了，赖在里面死活不走。让医生拔了算球！这时妻子过来，用毛巾裹着冰块贴在他疼得变形的脸上。

忽然，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音，妻子拉开门一瞧，门外正站着三位身穿藏蓝色正装的工职人员。他不觉一怔。以为是去参加某工程开工剪彩的，其实不是。来人是专请领导去“拔牙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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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本文系水缘文学（ID：sywxwk）原创首发，作者：山立）